上扯下。
就像一把刺入身体的剑,插在体内会死,却无法拔出,真是最坏的情况了。
:“别费劲了,你昏迷的时候,我就看过了,你这手臂接口处已经与你身体融合了,除非再砍一刀,不然你扯不下来的。”
晦暗的石室角落传来沙哑的声音,一个带着兜帽的家伙团成一团坐在离李长安最远的地方,看不清是人是妖。
:“多谢,前辈可知另一位与我一同来的那位男子被关押在哪?也在这附近吗?”
:“前辈?”沙哑的声音带着疑惑呢喃出声,:“都是要死的家伙,哪来的前辈。”
李长安站不住再次跌坐在地上,费劲力气盘腿想重聚体内法力,不曾想却一点力气使不上,连不仁刀也无法感应到了,她咳出胸口淤血,心口的洞倒是已自行愈合了一些,外表虽有所好转,体内却如干涸的沙漠,连经脉都被搅得天翻地覆,怪不得她连一点法力都凝练不出。
见她不死心还在调息,那声音便继续发出嘲讽的声音:“别忙活了,你都死过一次的人了,还怕再死一次吗?”
她再次咳出肺部里残存的碎肉,才颇为无奈说道:“前辈,我不怕死,可此处死的不止是我一人,这...”她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,打断了她想说的话,唐渊的手如被火撩一般通红,而她的身体却是冰凉的鬼声,根本承载不了这样的热血流淌在体内,五脏六腑如热油与冰水的碰撞,在体内炸得每一寸都如万蚁啃食。
:“你只能试着接纳它,不然你过不了一刻钟,就会被烧死在这里。”沙哑的声音再次出声,透出来的视线带着玩味地看向李长安,仿佛在看一出好戏。
:“我不...”李长安挤出两个字,又被疼痛压得跪趴在地上,额间青筋暴起,体内几乎要被这两股力量撕成碎片。
:“你想死却又想救这些人,可这两件事你只能选一个,要么接受它活下去,要么立刻就死,没有第三种选择。”
李长安抬眸第一次直视角落里的家伙,所有的过往压在她心底,她以前被逼着做选择,如今依然被逼着做选择,为什么?为什么?
阴影里的声音仿佛看穿了她的不甘与疑惑:“你为什么要救这些人,这些百姓的死活与你无关不是吗?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!你有什么好放不下的,你之前求死,如今给了你机会,只要你不接受这条手臂,你便可身死魂消,你的心愿终于可以完成。”
李长安满头长发遮面,仰躺着喘息,眼前走马灯般走过生前,死后,山上修炼,师父,九黎,大师兄,甘华...有些自嘲地笑笑,一头乱发让她此刻表情状若疯魔。
:“我也不知道,可让我看到百姓受苦而不救,我就是做不到,若是天灾我无话可说,可外面这些魔道炼人炼魂,我既看到了,怎能遮眼而走?”她怀中有淡淡的金光散发而出,在这突兀的石室内格外突兀惹眼。
她低声呢喃一句:“我不做选择,我只救人。”
在如此绝望的时刻,换做任何人都应该绝望了,都应该心甘情愿的奔赴死亡,外面这些生灵与她毫无关系,从未谋面,不论该不该救,她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。
带兜帽的人看着她盘腿而坐,手臂依然没有接受她,却也缓慢平静,红温褪去,依旧保留着血肉的温热,与其他肌肤的青白色相比,显得格外突兀。
:“你叫什么名字?有点意思啊,这样的鬼修确实从未见过。”
:“李长安,怎么称呼前辈?”
:“不用前辈前辈的喊我,我一个被困在此处的老怪物,当不起你的前辈之名。”他缓缓把兜帽掀开,终于露出了真容,一半的人面,一半破碎的石像,还是人面的那张脸上,有着金色的如朝阳般清澈的瞳孔,这是一个男女莫辨的少年,仅从脸到脖子上已全是石纹,除了那半张脸还保有人样,其余能看到的肌肤已全部石化。
她凝望着面前的人,费力的双膝跪地,朝他行了一个晚辈礼。
阴影中的少年看着面前恭敬的李长安,看着她行礼后,表情轻蔑眼神里氤氲不明:“你师出何门?倒是有些眼力,不过不用妄想,我早被困住,如今就是等死而已。”
李长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:“师父不让我说师门何处。”
见她不肯说,少年倒也没有觉得不敬。
:“有一个法子可以救外面这些人,不过,从此以后你就死不了了,还得背负一些很沉痛的责任,你会怎么选呢?刚刚你说你不做选择,如今如果要救人,你还是要做选择。”这声音依旧沙哑,却仿佛有巨大身影从空中看着李长安。
还不待李长安张口,石门处便传来尖叫声,紧接着是不断地裂襟声,血肉撕扯的声音混杂在其中,仿若地狱降临。
再抬头时,那戴着兜帽的少年便已消失在阴影里,仿佛他从未来过,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。
:“刚刚的?”李长安换了姿势坐下后,再次环顾四周,摇了摇头。
算了,先不想刚刚是哪位地仙大神,先想想自己和唐渊该怎么出
第172章 最无可奈何是人心(一)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